作者/伊晓俊周正

来源/智合

多国股市熔断，油价暴跌，新冠疫情在全球持续蔓延……有预测显示，全球经济下滑造成的影响将比年金融危机更为严重。

近期，已有美国律所开始裁员。业内也有传闻部分国内知名律所已通过“冻薪”来应对业务量下滑。

年全球金融危机时——

国际大所曾采取哪些方式自保“求生”？

在危机中倒闭的律所教会我们什么？

对于中国律所，又能提供哪些借鉴？

一

国际律所的“求生欲”

瑞生LathamWatkins

瑞生国际律师事务所（LathamWatkins）创立于年，目前在14个国家和地区有办事处，拥有超名律师，/19财年创收33.86亿美元，权益合伙人人均利润万美元。

年，受金融风暴影响，瑞生的总收入同比下降4％。权益合伙人人均利润下跌21％，成为当时美国大型律师事务所中跌幅最大的之一。

此后，瑞生不得不宣布从年开始采取一系列“谨慎的商业策略”，包括在薪水方面仅为一、二年级律师提供16万美元的基本年薪，中高年级律师年获得的薪水相比上一年度不予调整。在采取“冻薪”之后，瑞生又于2月份裁掉所内名律师，并宣布将陆续采取更多削减成本措施，包括裁撤更多人员等。

当时，瑞生是全美收入最高的律师事务所之一。其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引来了许多律师事务所纷纷效仿，由此拉开了全球大型律所在金融危机中通过冻薪等方式来削减成本的大幕。

欧华DLAPiper

继瑞生于年底宣布冻薪方案后，欧华称考虑到“困难的商业环境”将会持续，将于年全年不予调整美国办公室律师的基本工资。美国之外地区，依照当地市场状况而定。

奥睿OrrickHerrington＆Sutcliffe

在年11月裁掉40名律师后，律所主席RalphBaxter在12月宣布，由于“彻底改变的业务环境”，美国、欧洲、亚洲等地律师的工资相比上一年度不予调整。同时，年员工奖金将按照承诺支付，年奖金部分将更具灵活性，奖励有出色表现的律师。

近日，奥睿律师事务所宣布将于年8月底关闭其中国香港的办公室，正式退出香港法律市场。

苏利文·克伦威尔Sullivan＆Cromwell

年12月，苏利文·克伦威尔宣布将所内律师的年终奖削减至上年度的一半。不同于宣布实施年整年冻薪方案的瑞生和欧华等律师事务所，苏利文·克伦威尔宣布后续将根据律所的经济状况发放补充奖金。

富而德Freshfields

年2月，富而德宣布冻结律师薪水，为未来可能的收入下滑做准备。在相关措施实施后，律所初级律师和运营人员将在年维持上一年度薪酬水平，新任律师的起薪将从6.6万降至5.9万英镑。

当时伦敦办公室的执行合伙人TimJones表示，冻结工资是削减成本的关键措施之一，另外律所还采取了包括减少差旅和会议费用等方式来削减支出。并表示这些措施是针对金融危机“适当且相称的反应”。

年利达Linklaters

年4月，年利达宣布削减新任律师薪水，并且降低薪资增幅。规定将向新任律师支付6.15万英镑年薪，低于年的6.66万。

此外，根据资历，所内律师将获得2％~4％的年薪增长，相比上一年度减少6％~10％不等。年利达还宣布冻结非律师人员的工资。

高伟绅CliffordChance

年3月底，高伟绅宣布改变固有的薪资级别标准，全球办公室所有非合伙人律师和支持人员的薪金被冻结在当时水平，直到-10财年结束。在年9月之后，新任律师6.6万英镑的年薪被降至5.9万。同时各办事处自行决定是否发放奖金。

当时高伟绅执行合伙人DavidChilds表示，严峻的市场环境下，律所不得不通过控制成本来应对挑战。

二

那些倒闭的百年大所

海陆HellerEhrman

年9月，海陆15位知识产权业务合伙人转所，直接导致海陆与孖士打（MayerBrown）合并谈判失败。随后，另有35名合伙人相继离职。有法律市场专家表示，知识产权合伙人的退出可能造成了海陆的银行授信额度降低，继而引发其年底的破产申请。

海陆长期依赖的华盛顿互惠银行、雷曼兄弟等重要客户受全球金融危机影响而破产，迫使律所代理的多项诉讼以和解收场，导致部分律师闲置，事务所陷入资金困境，是律所倒闭的主要原因。

ThacherProffittWood

然而，随着年经济衰退震动美国资本市场，美国投资银行贝尔斯登和雷曼兄弟等公司相继倒闭，其主要业务受到严重影响。

在年12月，随着同KingSpalding合并谈判的失败，以及近名律师离开，律所不得不宣告解散。

三

“裁员潮”或已掀起

疫情在英国暴发后，英国第一家公开上市的律师事务所Gateley经受着严酷的市场环境考验，在两周内市值蒸发了20％以上。

在上一财年创收首次突破1亿英镑大关的Gateley不得不宣布停发分配给股东的中期股息，目的是对冲英国新冠疫情给律所造成的经济影响，通过取消发息以“最大程度地提高短期资金流动性”。

受疫情影响，美国纽约州已有多家律所裁员。近日，位于纽约曼哈顿的商业律师事务所RobinsonBrog宣布裁员。律所执行合伙人表示，裁员是为了维持律所的“长期生存能力”。

此外，纽约州拥有多名律师、以保险辩护见长的GoldbergSegalla和专注于房地产、有约50名律师的BelkinBurdenGoldman最近都以受疫情影响为由发出裁员声明。

其中，BelkinBurdenGoldman裁掉所内近三分之二的25名支持人员，且没有支付任何遣散费。同时所内一些工作人员和律师工资被砍掉一半。

风光一时的百年大所的覆灭之路或有不同，问题却颇为相似：长期依赖单一类别的客户/业务，在危机中反应不及时，陷入资金困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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