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筝的人这是一个发生在阿富汗,
无论今天阿富汗、塔利班、喀布尔多么被热议,我始终忘不了第一次了解那片曾充满爱与希望——每年冬天风筝都会在湛蓝晴朗的天空飘扬——,后来被战火伤害地体无完肤的土地时,内心萦绕的感动与力量。 它来自发生在两代人、两个少年之间关于爱与背叛、负罪与救赎的故事,来自一本拥有巨大国际影响力的小说——《追风筝的人》。 01一个关于爱、勇气和救赎的故事 上世纪60年代,阿米尔出生在喀布尔的一个富裕的普什图族家庭。父亲是一名正直的地毯商人,祖父是一名法官,在当地享有盛名。 阿米尔童年时期最亲密的玩伴是家里的仆人哈桑——一个哈扎拉人,比他晚出生一年。他的父亲阿里也是阿米尔爸爸最亲密的玩伴。 哈桑和阿米尔一起在院子里的车道学骑自行车,一起爬上白杨树,用镜子将光线照进邻居家,一起在山坡上的石榴树下念书。 喀布尔每年冬天都会举行风筝大赛,规则是用自己的风筝线——线上沾有玻璃渣——割断其他风筝,并成功追到那些落下的风筝。阿米尔是出色的“风筝斗士”,;哈桑是杰出的“追风筝的人”。 哈桑是阿米尔最忠诚、最默契、最称职的玩伴,他曾对阿米尔说,愿意一直为他追风筝:“为你,千千万万遍。” 社区中一个仰慕纳粹、信奉种族优越的普什图族孩子阿塞夫和阿米尔、哈桑发生冲突,哈桑用弹弓维护了阿米尔。在一次风筝比赛中,阿米尔为了赢得爸爸的好感而勇夺冠军,哈桑去追第二名的风筝以证明阿米尔的战绩,却在途中被阿塞夫等人截住。阿塞夫要哈桑把风筝给他,哈桑不肯,于是他强暴了哈桑。 这一切被阿米尔看到,但怯懦和同样的种族优越感以及想要赢得爸爸欢心的渴求,使他没有挺身而出。 之后,阿米尔一直被内心深处的羞愧和自责折磨,无法面对哈桑。 他用最卑鄙的方式——说谎、栽赃和陷害——再一次伤害哈桑,想要以此赶走他,好使自己暂时逃离折磨。 哈桑洞悉一切,成全了阿米尔,不顾阿米尔爸爸的咆哮和痛苦挽留,在一个下雨天和爸爸阿里离开了从小长大的地方,搬到了哈扎拉族聚居的哈扎拉贾特。 年苏联入侵阿富汗,年爸爸带着阿米尔逃往美国,把家留给好朋友拉辛汗照看。 阿米尔在美国上大学,毕业之后成了作家,结了婚。爸爸在此期间因肺癌去世。 年夏天,罹患绝症的拉辛汗从巴基斯坦给阿米尔打电话,请他见自己最后一面,因为“那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原来拉辛汗找到了哈桑和他的妻子,他们一起生活在曾经的大房子里。年塔利班占领喀布尔后,强占了这个房子,还因为种族歧视当街枪毙了哈桑及其妻子。 哈桑的儿子索拉博进了孤儿院。拉辛汗希望阿米尔回喀布尔救他。 彼时的喀布尔满目疮痍,到处是断壁残垣和难民,以及凶残的塔利班,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阿米尔再次面临痛苦的抉择,是挺身而出还是任由罪行再次发生?是再一次背叛还是救赎? 在他犹豫之际,拉辛汗告诉阿米尔一个惊天谎言:哈桑其实是阿米尔爸爸的私生子,可怜的阿里没有生育能力且毫不知情。 父亲的正直形象在阿米尔心中轰然坍塌,原来谎言、秘密、背叛早已开始轮回。终于,他鼓起勇气,决定挺身而出,终结背叛的轮回,洗涮自己还有爸爸的罪行。 他解救了索拉博,并对他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自此,开始爱的轮回。 02真正的救赎是把愧疚变为善行 正如拉辛汗说的那样:没有良心、没有美德的人不会痛苦。 愧疚是因为对自己苛责,而坏人最擅长转嫁罪行。 阿米尔父亲的深切自责带来了善行——施舍街上的穷人,建恤孤院,把钱给有需要的人——认识他的每一个人都说他是一个好人,一个了不起的人,他们几乎都曾接受过他的恩惠。 这是阿米尔爸爸自我救赎的方式。 阿米尔在解救索拉博差点死掉之后,在想尽一切办法收养索拉博,在对索拉博倾尽全部的爱之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宽恕。 他说:“宽恕就这样萌生,它并非随着神灵显身的玄妙而来,而是痛苦在经过一番收拾之后,终于打点完毕,在深夜悄然退去,催生了它”。 当罪行导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获救。 03爸爸是被阿米尔和哈桑拉扯成两半的男人 阿米尔的童年富足、幸福、快乐,唯一的困惑和不快是似乎总无法得到爸爸真心的赞美和发自内心的独一无二的疼爱,他嫉妒甚至憎恨爸爸待哈桑和他一样好。 两个孩子和人打架时总是哈桑挺身而出,与之相比,阿米尔显得有些怯懦,他喜欢看书、写作,而不是爸爸最喜爱的运动。 阿米尔以为是因为性格才不得爸爸欢心,直到多年后,他从拉辛汗口中得知:爸爸是被自己和哈桑拉扯成两半的男人,他同样爱他的两个儿子,却永远不能公开表达对哈桑的爱,以尽人父之责。 是的,爸爸对哈桑的父爱一直有迹可循。 阿米尔渐渐明白:自己不知不觉间充当了父亲疚恨的化身,爸爸看到他,就看到了自己,看到曾犯下的罪行,看到自己的背叛和疚恨。 他是社会承认的一半,所继承的财富,以及随之而来的犯罪免受刑罚的特权。而爸爸的另一半,没有名分没有特权的一半,继承了爸爸身上纯洁高贵品质的一半,也许在爸爸内心某处秘密的地方,才是自己真正儿子的一半。 他不再对此耿耿于怀,也终于宽恕了自己和爸爸曾经的罪行。 阿米尔有个好爸爸,可多年后重新踏上故土,他发现:战争已经把父亲变成了稀缺物品。 04歧视是杀人凶手 小说中有两种不可忽视的歧视,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它们像刽子手一样扼杀人的尊严和生命。 阿米尔年纪尚小,但受环境影响拥有天然的等级观念和宗教民族观念,他从来不在客人带着小孩来的时候叫上哈桑一起玩耍,他只在没有人的时候和哈桑玩。“我从来没有认为我与哈桑是朋友”,“我是普什图人,他是哈扎拉人,我是逊尼派,他是什叶派。” 在阿米尔冒死去救索拉博——一个哈拉扎小孩——时,不断有人表示不解······ 塔利班夺权后大肆屠杀哈拉扎人。 阿米尔对索拉雅心动时,十分清楚阿富汗人的双重标准,身为男性,占尽便宜,不是:“你没见到他找她聊天吗?”,而是:“哇,你没看到她舍不得他离开吗?多么不知道廉耻啊”。 阿米尔明白自己处于绝对的有利地位,仅仅是因为他赢得了那场决定性别的基因博彩。 一个男人,即使到酒吧鬼混、搞大女朋友的肚子、未婚生子,没有人会说半句闲话,哦,他们只是找乐子的男人罢了。 而一个女人不过被男人骗了,犯了一次错,所有人都开始谈论清白和尊严,一辈子都要背负这个罪名,抬不起头来。 可也并非全部人如此,比如哈桑,在他身上,我们看到了超越民族、宗教和等级的真诚与善良;比如阿米尔爸爸,他总是先看社会规范是否入情入理,再决定遵从还是拒绝;比如拉辛汗,他找回哈桑,执意让他住进大房子,视索拉博如亲孙子。 社会的发展历程告诉我们,歧视伤人更伤己。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它限制了一个种族、一种性别的力量,它把自己置于风雨飘摇中,引发战争和混乱;对于一个人而言,它把自己囿于原地,势必会遭到反噬。 05尊严和荣誉靠什么获得? 书中不止一次提到,名誉和尊严是阿富汗人最在乎的东西。它们到底代表什么?又靠什么获得?有两个人或许可以给出答案。 阿米尔的爸爸和索拉雅的爸爸,在喀布尔都曾拥有被人崇敬、赞扬的身份、地位、财富。可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美国后,表现截然相反。 在人声鼎沸的地方用钱换尊严,在无人问津的地方用尊严换钱。这句话用来形容阿米尔爸爸最贴切不过。 我们到美国仅一个月之后,爸爸在华盛顿大道找到工作,在一个阿富汗熟人开的加油站当助理——他从我们到美国那天就开始找工作了。 每周六天,每天轮班十二小时,爸爸给汽车加油、收银、换油、擦洗挡风玻璃。 有好几次,我带午饭给他吃,发现他正在货架上找香烟,油污斑斑的柜台那端,有个顾客在等着,在明亮的荧光映衬下,爸爸的脸扭曲而苍白。 每次我走进去,门上的电铃会“叮咚叮咚”响,爸爸会抬起头,招招手,露出微笑,他的双眼因为疲累而流泪。 被聘请那天,爸爸和我到圣荷塞去找我们的移民资格审核官杜宾斯太太。爸爸将一叠食物券放在她的柜台上。“谢谢你,可是我不想要。”爸爸说,“我一直有工作。在阿富汗,我有工作;在美国,我有工作。非常感谢,杜宾斯太太,可是我不喜欢接受施舍。” 爸爸结束了在收银台用食物券支付的屈辱日子,也消除了他最担心的事情之一:被阿富汗人看到他用救济金买食物。 爸爸走出福利办公室时,好像大病初愈。 (得知身患肺癌时)爸爸说,“请不要在我身上做化疗。”他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一如那天在杜宾斯太太的柜台上放下那叠食物券。 成长是里子,尊严是面子。太在乎尊严,也意味着难以聚焦在成长上。 我了解到他(索拉雅爸爸)靠救济金生活,而他到了美国之后还没工作过,宁愿用政府签发的支票去换现金,也不愿自贬身份,去干那些与他地位不配的活儿。 至于跳蚤市场的营生,在他看来只是个爱好,一种可以跟他的阿富汗朋友交际的方式。 将军相信,迟早有一天,阿富汗会解放,君主制会恢复,而当权者会再次征召他服役。 所以他每天穿上那身灰色套装,捂着怀表,等待时来运转。 索拉雅说:“至少我不喜欢他(爸爸),当人们跟俄国佬干仗,他只是坐在那儿,干等尘埃落地,他就可以趁机而入,去要回他那个一点也不高贵的官职。教书也许清贫,但······它比领救济金好得太多了。” 尊严也许可以靠身份地位财富获得,但最终要靠能力、正气、信念获得;尊严有时候不在于我们做了什么,而在于我们懂得什么。 书中,还提到信仰,它在必须存在的时候存在,在绝望的人的眼睛里,在 真正失去过信仰的人们内心里。 还有高尚的情操,战争比和平时期更需要它,阿米尔爸爸,拉新汗,法里德,恤孤院的负责人,他们都拥有。 阿富汗人总爱说:“生活总会继续。” 希望有一天,花儿再次在喀布尔街头盛开,音乐再次在茶屋响起,风筝再次在天空飞翔;人们重回喀布尔,重温童年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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